《伊豆的舞女》：止于初恋，但不只爱情

《伊豆的舞女》

原著作者：【日】川端康成

正文

“今晚的月色好美。”

“对，风也温柔。”

东方人始终是含蓄的，大到人情世故，小到男女爱恋。

在我们的一生中，有很多话说不出口，也有很多情愫在纠结中无疾而终。

青春期的爱恋就是这么一个“中间站”。

好不容易在十六岁那年遇见了想照顾一生的人，可唯一的结果却是错过。

这次的遗憾发生在舞女和学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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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豆的舞女》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川端康成的成名作，小说从“美和悲”两种基调铺展开来，语言平淡清新，描写了少男少女初恋时朦胧、纯真的情感。

让人感觉到一种雨后天晴，清新而克制的美好。

01

故事发生在伊豆。

伊豆是日本的一座小城，它没有东京的繁华，也没有京都的风韵，它拥有的只是淳朴的民风和纯真的自然。

出生在伊豆的熏子，因为生计，无奈地跟着哥哥做了巡演舞女。

熏子虽然才14岁，却透露着成年人才有的成熟稳重：举止文雅、恭顺谦和。

“丰盈漆黑的长发，娇美的面容，眼角的古色胭脂红，看上去大约有十七、八岁。”

她因为职业的原因被世俗瞧不起，却又不得不梳妆打扮，流浪卖艺，忍受冷眼，忍受孤独。

“这种人嘛，少爷，谁知道他们住在哪儿呀。哪儿有客人留他们，他们就在哪儿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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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的“我”（学生）是一名大学预科生，在当地有着很高的地位。

虽然学生的社会地位很高，但他却是个孤儿。不幸的身世，促使他形成了孤独、感伤的“孤儿气质”。

为了排遣心中不可言喻的忧郁和苦闷，他只身来到伊豆旅行。

一个饱受世人冷眼，一个内心敏感脆弱。

或许是气质相投，或许是命中注定，两人在伊豆的雨季相遇了。

02

初见：

学生在前往汤岛的途中，遇到了正赶路的舞女一行。

后来，天下起了大雨，学生匆忙跑到茶馆躲雨，恰好看到熏子（舞女）她们也在里面。

学生因为初见的紧张，呆立在门口。

熏子看到了，马上让出自己的坐垫，翻了个身推到学生面前。

熏子的谦谦有礼、腼腆细心，让学生感受到巨大的温暖。

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就这样，他们相识了。

相识以后，因为旅途相似，又住进了同一家旅店，相处的时间也多起来。

熟悉：

刚住进旅馆，熏子便应哥哥之命邀学生一起去浴场沐浴。

学生和熏子哥哥泡了澡以后，闲靠在窗前聊天。

这时候，熏子突然赤身裸体地从微暗的浴场跑了出来：

她站在那里，笔直地伸出两臂，口里在喊着什么，做出要跳到河岸的姿势。

我感到有一股清泉洗净了身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嗤嗤笑出声来。

学生和熏子下五子棋时：

因为只我们两个人，起初她老远地伸手落子，可是渐渐她忘了形，专心地俯身到棋盘上。

她那头美得有些不自然的黑发都要碰到我的胸部了，突然她脸一红。

学生给熏子读书时：

我一开口读，她就凑过脸来，几乎碰到我的肩头；

表情一本正经，眼睛闪闪发光，不眨眼地一心盯住我的前额。

学生无意间看到熏子睡在铺垫上的样子时：

她满面通红，猛然用两只手捂住了脸；

从被窝里滑出来，做到走廊上……

▼

在学生眼里，熏子一直是一个文雅恭顺，活泼可爱而又童心未泯的孩子。

虽然职业使她显得低贱，浓妆让她显得成熟，可她的外表却具有脱离尘世的纯美，心灵也没有在“肮脏”的艺伎生活中被玷污，依然高尚美好。

渐渐地，两人之间朦胧模糊的爱恋，逐渐升温并变得具体。

03

离别：

可并不是所有美好，都在按照想象发生。

在他们离开旅馆，再次出发的时候，学生身上的旅费已经要用完了。

学生这才意识到，他不能在伊豆逗留了。

他要和熏子告别。

学生离开的那个清晨，码头上冷清清的只有几个同样远行的人。

学生沮丧极了。

可当他快到码头的时候，他看到了熏子。

熏子蹲在海滨的身影扑进我的心头。

原来，熏子已经在码头前蹲了一夜，只为了等学生来，和他告别。

在我没走进熏子前，她一直在发愣，沉默地垂着头。

脸上剩下的昨晚的胭脂，使她像是生气的脸上多了一股幼稚的冷峻神情。

学生说了很多话，但熏子一直望着运河入海的地方，一言不发。

只是每句话还未说完，她就连连地用力点头。

……

学生和熏子的相遇，到这里就结束了。

他们没有过牵手拥抱，甚至连一次正经的问好都不曾有过。

故事结束时，熏子站在码头，用力挥动着白色的东西。

故事结束时，学生凭倚着栏杆，听任泪水向下流。

“您遇到什么不幸的事吗？”

“不，刚刚和人告别。”

▼

他们的故事是遗憾的，但他们又都是幸运的。

熏子浅尝了懵懂的初恋，体会到了被人平等对待、被人关心爱护的温柔。

学生独自旅行时的忧郁悲伤、孤单寂寞也被熏子洗刷殆尽。

我们常说少女情怀总是诗，少男情怀又何尝不是呢？

《伊豆的舞女》与其说写的是少男、少女之间一种唯美的初恋，不如说是孤独的人遇到孤独的灵魂，相约着走完一生中哪怕仅仅一个刹那的旅行。

相濡以沫？还是相忘于江湖？

此时此刻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分离以后，他们将带着彼此的鼓励，继续开启的人生。

千言万语，唯有一句：

何其幸运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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