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起飞

　　前言：人生混沌之中，七情六欲并生，是故男为阳浊，女为阴秽，相生相克，难舍难分，牵一发而动全身。女子之美，非唯貌美，更兼其心，善柔而惠于内，灵巧而秀于外，令男子倾心不自拔也。而男子者，皆好美色，以为赏心且悦目。然女子之貌，非恒久如常，树有落叶之秋，人亦有衰老之时，所存者，唯其青春之心，真心相爱而终成眷属者少矣，又岂敢奢求之。然于内心深处，一颗圣果，埋藏已久，本欲固其根源、求其丰茂，却不幸中道崩裂，悔之，恨之，惜之，憾之。然是是非非，天自有决，不由我等俗人搬弄。毕竟是三年故事，岂可任其消逝，辗转难眠之中，录于纸上，以期日后尚得回忆。曾经之往事，滚滚如流水，于今脑海外，已有泪珠盈。是为前言。

　　囚鸟起飞

　　谁能告诉我，

　　是对还是错？

　　闻讯南来北往的客。

　　——电视剧《渴望》的主题曲。（孔庆东《空山疯语》）

　　已经到了不能不写的地步，已经到了不能不发感慨的地步。从古到今，有句话我一直是深信不疑的，“哀莫大于心死”，我想此刻，这句话便是我内心的真实写照。

　　昨天，准确的说是昨天晚上，我得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一枝花”有了“偎依的肩膀”。“一枝花”是我给“带刺的蔷薇”起的名号，因为带刺，我曾不敢轻易碰触她，怕伤了自己，更怕惹她生了气。算起来，至今已经三年了。

　　三年中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我一一数来，也许侃侃三天，也不见得能说得清楚。可是此时的我，却思虑如泉涌，满脑子的东西挡不住，就像“感落叶而悲秋”，我现在怕是“感蔷薇而心痛”了。

　　我相信，人只有平静下来的时候，才能客观的评价和对待事物，任何的情绪都会影响到对问题的思考，人，毕竟是有感情的。所以，我暂时把伤感都留于心底，铺开来一种快乐的心态，讲讲我们之间的故事。

　　三年前，我阴错阳差的来到这个学校，对于“缘分”这个词，我也有自己的认识。我不相信“命运可以左右人生”，但我却相信，人的相遇、相识、相知不是偶然的发生着，而是有其内在的规律，这种规律便是“缘分”。也许有人会说我迷信，但有时迷信却是被当做误解来看待的。谁又能说得清，“你为什么来到这个世上？又偏偏生在这里？”没有人说得清，因为你生在其中。因此，“缘分”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与薇的相识，我认为是有“缘分”存在的，我这不是矫情，也不是为了证实我的观点，而是从我的实际感受来说的。

　　薇很漂亮，在我心里是这样的。有很多人告诉我，她并不漂亮，一张脸上毫无血色，我总是不以为然。我知道，我们的出发点和认识的角度是不一样的。

　　第一次集会的时候，是她，给我留下了大学里第一人的印象，从此便在我的心里种下了一颗荒诞而又纯洁的种子。直到现在，我一回想起从前，就能隐约的看到，“一个水灵的女孩穿着裙子，在同左右的人说笑。”每想到此处，内心总是不觉一颤，人也恍惚了，等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又在做“白日梦”了。

　　我喜欢写诗，尽管不太成熟，可总没断过。大学里，我写的第一首诗是为薇写的，那一天她过生日，我知道的很晚，来不及送礼物了。因此，我急忙写了一首诗，写诗并非为了写而写，只是当时有所感想，才不得不写的，而且在我的意识里，精神的礼物似乎要比物质的礼物重珍贵得多。我把写好的诗用信封包好，托一位同学交给她，那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知道写那首长诗并不容易，但是所有的感情都在里面，而且“思无邪”，虽不敢说是“清水出芙蓉”，但也可以称得上“天然去雕饰”了，至今仍有部分内容，我尚能记得起。从写第一首诗到现在，我已经写过很多首了，而大部分都是关于薇的，现在基本都保存在我的电脑上。因为我的坏脾气，经常会不自觉的删诗，春秋的孔子也删诗，但那是“君子删诗”，我现在是“小人删诗”，意义是不一样的。虽然所指的诗有所不同，但毕竟也是精神的产物，应该给以珍惜才对。所以，有时我也会骂自己——连一点基本的理智都没有。

　　那次集会结束之后，紧接着军训来了，我有幸和薇分到了一队。军训10天，我只参加了5天，因为我有胃病，偶尔会觉得身体不适，虽然坚持了5天，但还是没能继续坚持下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总要学会珍惜”我时常这样安慰自己。因此，我没能和她一起走完最后的“检阅”，有些遗憾，但一想到会有四年的时间相处，又不觉高兴起来。紧张的军训结束了，真正的学习生涯也即将开始，学校里也随之忙碌起来，各系院、学工处、保卫处也都在这种氛围下运转了起来。我经常会在各个楼层里看到打扫卫生的阿姨们，她们的工作很固定，也很枯燥，可她们却从没有让我感到她们内心有多么不满，反觉得这些阿姨，都很安于工作、勤于工作，因而也令人生发了几分敬意。开学以后的第一次班会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召开了，班主任是位还算年轻的女士，因开学前我和她曾有过联系，因此对她也并不觉得陌生。我坐在教室靠近门的一侧中间位置，而薇则坐在靠近窗户的一侧，我们之间并未说过什么话。

　　班会开始后，班主任让我们作自我介绍，很多同学都滔滔不绝。当轮到她时，似乎更胜之前，我第一次听到了她对包括我在内的大家的发言。而她对山东人的印象更令我记忆犹新，其中提到了“豪爽”，因此轮到我介绍自己时，我是接着她的话说的。我当时的紧张是难以形容的，后来，同学告诉我，我当时的脸跟“猴屁股”似的，我只是笑笑了之。班会结束后，过了一个星期又召开了一次班会（而现在，这已经成了惯例），这一次班会，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选班委。之前我并没有想参加选举的意愿，因我不善言语、害羞、腼腆的内向型性格，我知道自己是不适合做班委的。可是，当我听到薇参与竞选说的一句话的时候，我却忍不住了，一跃而起，也未曾准备，就把自己的大名写在了“班长”两个字的下面，紧接着做了一番演讲。其中一句就是“刚才╳╳╳的一句话是不对的，没有人敢在‘班长’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所以她写了，但还有一人没说呢？我敢！”，我记得当时讲台下立即响起了掌声。在我和薇的带动下，参加竞选班长的就有7人。后来的结果是，别人不太幸运，我这个毛头小子却当上了班长。然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竞选。如果说之前是犹豫的话，那之后便是执着了，执着的要保护一个人，而保护她最笨的办法就是竞选班长，这一条也许在别人那里根本通不了，可我当时却是幼稚的这样想的。

　　接下来就是大一忙碌的一年，一年当中，工作和其他各方面的压力接踵而来，纷纷压在了我的身上。因为我当时还入了学生会，所以那一年，是我觉得除去高三以后最累的一年。其实，高三的累主要是因为学习，而大一的累，却又是另一番滋味了。值得庆幸的是，我能够经常见到薇，于是所有的不快，又仿佛云烟般，立即消失于五里之外了。薇在这一年里也做了许多事情，参加过一些社团，也很有成绩。所以，在我心里那个还小的她，似乎也渐渐大了起来，懂得了《小王子》里那成人之后的秘密。而我，也觉得自己的人生道路应该改变一下了。我是一个直性子的人，又是半个书生（我尚且不敢称自己是个完完整整的书生），这就决定了我不适合做班委、留学生会、考公务员。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任谁也勉强不了，有些事情出于礼貌、出于尊重，我也许会去做，但这却是性质不同的。“到处逢人说项斯”我会，因为项斯值得我去说，但如果项斯只是一个胡作非为、蝇头狗利之人，我又岂会背着良心去到处夸他，我做不到，任何情况下我都做不到。其实良心这种东西，根本没有“忍一忍就过去”的说法，也没有“暂时委屈”的说法，因为良心，它总是自然的、真实的。

　　所以大二的时候，我就退了所有的职务，退的时候，老师曾夸过我干的不错，我也应允了，我毕竟是有点虚荣心的。而这之后，我与薇的距离似乎也渐渐远了。有一次他的腿受了伤，我很担心，却又不便明说，在电话里吱唔了半天，只是一句话，“疼吗？疼不疼？伤得重不重？”，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是提到了嗓子眼上的。还有一次，十一国庆期间，她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青岛。时值甲流高峰期，我也没有回家，待在学校，若提前知道她要去青岛，我便也跟了去，毕竟离家只有不到一小时的车程，而且车到站点，也可下来。只是她去的太匆匆，我未来得及知道。但很快又从系里的表格中知道了，当时青岛的甲流也是较为严重的，所以我在学校也格外担心，她毕竟要到车站这些人流密集的地方。想打个电话告诫一番，却又怕三想四，于是发了几个短信，知道她已安全到达，且有同学陪伴，心里也稍稍安定了些。

　　但是国庆七天，却让我觉得如此漫长，总盼着它可以早早过去，自己也可以早些见到薇。后来，薇来了短信，说要提前回来，我担心她一个人进不了学校（当时因为甲流，管得很严，学校是封校的），于是跑到汽车站，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才把她等来，当时的心情是难以形容的。我和她打了辆出租车，一起回到学校，路上我们聊了很多，我记得当时自己提着的心还未放下，总是重复地说：“一个女孩子，以后不要自己单独旅游了，多危险！”，她只是笑笑说：“习惯了，没事的”。

　　大一就是在我的这种留恋中结束的。到了大二，我觉得自己轻松多了，没有了对学生工作的压力，也没有对各种奖项的追求。可以说，用诸葛亮《诫子书》里的一句话形容我最确切，“澹泊明志，宁静致远”。我对稍有与功力沾点边的东西总是不以为意，无欲无求，也总幻想着自己大不了“一间草房，三亩薄田，几处流水绕芳村，万种风情归故园”，一生清淡，其乐也融融。虽然这似乎不太现实，但总还是我心底里一个念想吧！生活是轻松了，可我还是不忘充实自己，大二开始，我就经常在图书馆里泡着。我的兴趣很广泛，也很随便，什么书都喜欢拿来翻一翻，从《西厢记》到《东坡志林》，从《平沙冷燕》到《武林旧事》，从《佛典》到《圣经》，从古代到近代，从东方到西方，从诗歌到散文，从“棋术”到“生物”，不可谓不广矣。虽然有些书自己曾经看过，但如今再看，体会与感受已经大不相同。而对于学习上的某些专业课程，我选择了一种逃避的态度，有的课我也偷偷逃掉过，如果不幸被老师发现了，我只能摆摆手表示道歉了，我知道，这种事情是很难解释的。

　　生活的充实是与感情的荒芜相伴相生的，白天过后，晚上我会偶尔上会儿网，希望可以看到薇，可以在网上同她好好聊一聊，可总没有机会，而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也更加远了。竟到了相视无语、形同陌路的地步，可怜的连个眼神都不舍得给对方。我不明白是何原因导致的，也许是时间消逝了我们彼此之间的熟识，也许是社会冷却我们之间曾经热过的心。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却从来没有变化过，蔷薇的刺，我还是很怕的。

　　我暗自下了决心，我要让薇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于是我勤勉奋斗，在大三就进入了考研状态，暂时搁置了其他一切事情，专心于自己感兴趣的专业，并且有充分的自信，自己可以实现这个初步的理想。我翻季羡林散文，翻临轩湖的故事，我把所有的动力来源都归于她一人，想来，已经有几个月了。我的效率虽不敢说绝对的第一，但总还是很高的，并且每天都觉得自己过得很充实，心里也很快乐。在学习专业之余，我也不放弃读其他的书，且越读越觉得趣味盎然。薇在这一年也是很忙的，除了上课，我几乎是见不到她的，但她在我心里最初的印象却并未改变。而我也不去打扰她，尽量让她能充分享受自己该有的自由。可是，看不见的事情未必是不发生的，晴天一声霹雳，事情还是起了变化。昨天晚上，我突然得知薇有了“偎依的肩膀”，我瞬间像散了的架子一般浑身无力，心口闪过一阵痛，而这次的痛也是在众多打击中最痛的一次。我是一个忧郁的人，遇到痛苦，我会比别人更痛苦；遇到折磨，我会比别人更安于忍受折磨，我是忧郁者的忧郁，我的忧郁是不同于任何人的。

　　薇的事对我打击很大，所谓“偎依的肩膀”是不是她的男朋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个“偎依的肩膀”是有女朋友的，他们曾牵手相携、谈笑风生。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可我却没有告诉她，我知道她是清楚这一切的。今天，朋友见我心情不好，又不便提起昨天的事，所以委婉地说了句“她是不想负责任，这样……嗯……她可以安心地走”，是啊，我仿佛明白了什么，眼睛里再次盈满了泪水。薇是要出国的，这一点我很早就知道了。她在国内是不该留下任何“爱情责任”的，那么可以说，这件突发的事情也许很早就已经发生了，只是现在才被发现而已。“爱情责任”是束缚人的，外国的“贵族”同中国的“小资”一样，他们的生活观念与常人有些不同，所以在我们看来很荒谬的事情，也许在他们看来很正常，他笑我痴，我笑他狂，意识已经开始分离，还有什么能留得住。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而“偎依的肩膀”或许也是个丢失了责任的人，他们之间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此种相互的不负责，也直接决定了他们的行为。但是薇你的心怎么讲，你这样幸福吗？你真是这样的一个人吗？学习了这些年的中文，你真就距中文的精神越来越远了吗？我低声的说着，我仿佛又看到你牵起了了别人的手，而那个人可能是我的朋友，却不再是我的情敌。

　　我曾执着的像一只松了疆索的野马，路有多远，我都能跑下去，因为我始终认为终点处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而如今的我，再也不敢放肆地跑下去了，不论此路多么平坦、多么宽广，我都不再有以前的速度了，我已经怕了，我被你的刺扎着了，即使我并没有靠近你。你对我的伤，岂一个“疼”字了得。我对社会一向抱有一种幽默的态度，我可以游戏人生，人生独不能游戏我，而你，却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这个世界原来是快乐与痛苦并存、美好与丑陋相加的世界。正如狄更斯所言，“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我此刻能更好的体会到它的内涵了。

　　朋友说：“破镜是会重圆的。”我却总也不相信了，当代的“杨素”已经没有了。而破镜又何必重圆呢？即使重圆，“镜与人不同”，一切也已经不复当初了。我反而觉得这像是一个梦，一个三年的长梦。如今梦醒了，即是梦灭了，无论梦有多么美好，毕竟已成为过去。“好句有情连夜月，落花无语怨东风”，我的好句便是过去了的情，如今都飘到了眼前，我又能怨谁？总不会学“落花”而怨“东风”吧？所以，不如学陶居士收拾收拾包裹，离开这条路，离开这个梦吧！让一切成为过去，让一切成为回忆，如此岂不更好？人们常说：“人生难得是回忆。”让自己的过去变得美好些吧！这样你以后回想起从前的时候，才不至于没有什么可回忆。瞧，我此时不是为自己的将来创造了一个绝好的回忆素材吗？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断，我是有决心的，也是有信心的。这以前的事终会成为过往云烟，倒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百味，皆是粪土；青春一去，总不回头。我的青春一旦浪费掉，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我该为自己而狠心的伤伤自己，对过去的事做个了结。权把种种感受，作一段小语，赠予有心人，如此，逗大家开怀，也令自己心安。小语如下：

　　关，关心，关不住；解，解开，解不了。

　　人生太多事，谁复无烦忧。只把今昔换了样，又能相骗到几时。

　　秋风渐紧，除尽阶前叶；落水梧桐，飘零怨冬迟。

　　三年相识，千日挂心，数到头人言几句？

　　情侣装在耳边唱，忽而一念，还向当初。

　　几多愁，不敢诉，生怕男儿有意，女子无情。

　　忍做了旁观先生，洞察尽人生沉浮，了思那古往忧愁。

　　曾在巷里觅书途，也有调，也有由。如今懒起弄惺眼，给谁看？

　　隔窗观日影，雄心欲乾坤。手机上赛宝马，忘了匆忙，无声儿贴近心房，瞧你在隔旁。

　　又到十月庆国庆，你又忙，烟台、青岛，去了着眼大景，海底余廊。想七日未过，甲流不减，我在心里，记了几分忧惶。那天傍晚，残日无眠，从灿灿的云直到暗暗地昏。我独站在那，近来观车到，远去送车归，只盼你如飞，尽快到、莫心灰。一时刻……二时刻……知你将到，心却怦然，不知所措。呼吸渐不稳，风吹又添乱。

　　呼一声刹车，门开处，游客涌而下，你一袭披挂，格子衣，飘飘然。既像文小姐，又似武将军，大跨步走下车。我着了忙，你惊了慌，四只眼活像个大眼王。一辆轿车，载了你我，驶向归程。一路笑声中，你可知陌生的心关注的嘛？不是痴与狂，不是食与房，只有贴心的你的安全、你的健康，还有你的“王”。

　　一个电话，不知有多忙，仿佛一夜醒来，一切已都亡。谁知过了两年，冷不下的心，一点更疯狂。莫怪它，怨爹娘，都是男儿身女儿心，上天生了个多愁善感假宝玉，不配添个林小姐、弄个王娇娘。

　　几日前，轻拂了你的秀发，一阵清凉。总觉得不是前生相识，就该今生相悦，那份熟悉，有谁说得清、道的明。枕前泪共窗前雨，清风吹鬓发忧生。一声长恨传千古，流音百代是虚名。从此绝尘，我与你黄河两岸；今生无悔，问沧桑天情可昭。

　　写此段小语，权当葬了一段情，一段未发芽的情。想我今生，该是个和尚，自当寻个钟，每日那摩阿弥陀佛，为人世普渡众生，也算补了今生的债。

　　今日匆匆下笔，又匆匆收笔，遗漏粗糙之处，在所难免，但总觉得心情一下子好多了，这也是我很希望的。她以后不管是哪个级别的“夫人”，都已与我无关了，我只安心做我的书生，什么事也不去多想了。我辈书生，青葱黄卷，不应兀兀穷年，需知读圣贤书，所为何事。把握好自己的人生方向，努力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方不悔来这世上走一遭。

　　我想起和尚的一句话，“世间有我，不值一笑；世间无我，不值一哭。”人生在世，不值一笑一哭，难道不是吗？

　　凡所难求皆绝好，及能如愿便平常。人之情感，未到手时，眼中美景，心里佳人，凡世上之人皆不如心里之人，世上之事皆不如所做之事。故处事为美、任劳而乐、受苦能悦，皆称绝好。及到手中，方觉其如平常，美不如他人之妻，贤不若里弄诸人，先之绝好，竟如此平常。于是悔之，恨之，又憾而惜之。人哪，最是难处，若早知结果，何不处在难求之中，则心中美梦，增不能损其分毫，亦不会忽而破灭，岂不乐也融融。三年春来秋往，如今气象唯新，虽然夕阳西下，尚有余暇满天。

　　囚鸟，已经起飞了。

　　我轻轻地从带刺的树上

　　摘下一朵玫瑰

　　但我那假的爱人留下了刺

　　却偷走了玫瑰

　　彭斯《杜河两岸》（二）

　　二零一零年十一月十七日

　　临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