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日期

心情日记
2010/11/27
2010年11月19日星期五天气晴
看完这部电影的时候,城市的夜空已经像被偷拍的画面般模糊不清了,时光逆转成红色的晨雾,昼夜便在此逐渐平分,于是,窗外的世界又变成了单调的黑色,街道变得嘈杂而冰冷。已经很久没试过在房间里悠然自在地度过一个下午了,所谓的节目也只是与电脑为伴,很多时候看着那些字幕缓缓从荧幕中浮现的时候,浑浊的光线里,是我们迟迟不肯接受的“剧终”,很久很久以后才会舍得从做了一个半小时的椅上站起,移动鼠标点击窗口上的小叉,那一刻,我总会有一种身体僵硬的感觉。
十一月的秋天,落叶软化在空气中,半流质地穿越这个开始凋零的城市,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界限不太清晰的温度,秋天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大半,在这个远离海洋的内陆城市有时也会在午后上演令人难忍的炎热。这个南方城市每一天的夜幕都是这样的雷同,我站在阳台上,沉浸在暖暖的夜色中似乎又见到了此经去年的繁盛记忆,那些不经意间的想起总是能够给朴素而平淡的生活弥漫上一种深沉的寂静美感。记得有人曾经说过一句话:“我只是好笑这些结局的雷同。这是早该料到的结局,却走了这么远的行程来探索它的意义。我们的路途,不过是在毫无意义地上演一个闹剧的圆。”
当我能够理解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感受得到身边流逝的时光给予我的的伤怀,我知道有些人是无法忘记的,即使在你懂得之后他们就已经消失。但是被镌刻在你的生命线上的记忆,无法磨灭。让我们终其一生为了这些印记做两件事情:怀念,或者寻找。因为夜色的寂静总是会Ji起人潜意识里某些想起,所以有时会变得害怕夜晚的到来,怕那些沉睡的记忆,因为夜色银亮的召唤,而撑开逼仄的年轮。
听着小刚的歌,想着这个浮华的城市,不管霓虹灯怎样的色彩斑斓都无法掩饰内心中的暗淡无光,这个长满记忆的城市总会有一些静默不语的孤独躲藏在每一个角落,很多时候,没有人会去在意它们,只有当我们离开了那些熟悉的地方,离开了曾静繁华的街道,离开了霓虹灯包裹的天桥,离开了早就注定要离开的地方,我们才会想起驻足在记忆中的那个曾经,尽管它包含了很多的意义,但当我们还不需要它的时候,一切都只不过是无聊和虚幻的过场,那些深刻在苍白年轮里的过往,像个可爱的小丑,带着色彩斑斓的面具在繁华还没有落幕的剧中闭着眼睛消受着盲目而虚假的太平盛世。
每天,孤单手机里的电话号码越来越多,每天接的的电话也越来越多,每天发的短信也越来越多,可是当你突然看到你个很相似的场景,拍下照片,兴奋地想着该和谁分享时却不知道应该把照片传给谁,在那一瞬间,你会明白,一路走到现在,已经没有人站在你身边,陪你看风景。除去数字和简单的笔画在键盘上的意义,在远离了那个可以互相通话很久的年代以后,我也很少会去在意这些纵横交错在手机上的数字若组成一个完整的一个11位数,究竟代表着什么?只是偶尔回忆起以前,抑或是看到某个跟你很相似的号码时,我才想起,你只是存在于脑海中的某一个点。
习惯了晚上呆在几十平方大小的房间里敲打着键盘,一声一声像是敲给寂寞听的密码,所有的回忆转化成故事,神经抽搐着脱皮,羽化出一段又一段华丽的绽放。一个人的房间,被夜色洗涤得空空荡荡,于是孤独变得因此炫目。希望有个聆听者陪我在落木的季节一起分享叶子落下的声音,然后把自己的心事毫无保留的说给他听,可是等待终是无人理睬。于是坐在午后寂阒无人的长长的走廊,背靠着粉白色的墙壁看着斜阳铺散下来的柔软的光线,伸手去抓,更发现原来快乐就是这样,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却永远抓不到。
也习惯了用文字去诉说内心的想法,并且开始渐渐习惯感动在别人的故事里去寻找自己期望的一些牵念,只不过这一切都只能出现在密布着魅惑的梦里,遥不可及。有人说:其实我们并没有真正的悲伤,只是我们找不到快乐的理由罢了。每一次想起从前,故事的开头总是会搭上一个词“很久以前”,那种感觉就好像每次都希望凭借时光的力量与记忆做一个告别,只是时间这种东西对于某些意志顽强的人同化作用是在太不明显了,就好比一粒盐扔进水里最后经过融合变得和水一样晶莹透白。
沉默从来都是一种忧郁的表现,而现在却有一种比之更难以言说的疼让我往往无法自省,那便是我并不怎么阳光明媚的青春,每一次在成长的边缘当别人娓娓诉说自己的故事以证明自己的经历多么丰富绚丽的时候,我只能自我悲悯,我想要弥补,很多时候都睁大眼睛想要捕捉到某个瞬间一让自己贫血的青春年华变得生动活泼起来,于是渐渐懂得用笑容和微笑去点燃那些日子中冰冷的歌会使人学会原谅。
有时觉得自己是一个不信的人,不信世界,不信人心,不信永远,说这样说着,但内心中似乎总是隐隐的藏针某一中对奇迹的期盼,我总以为对这样深沉的情感隐藏得足够好,但在经过一个个不能被分担的漫漫长夜之后的黎明醒来想起这一段往事的落寞不堪,我常常会梦见重逢时刻,看见你笑了,但我明白,那只是我在听完一首忧伤的曲子才能入睡后让我产生的置身世外的幻觉。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为了挽留回忆,还是为了印证幻灭?
在离开某个很久以前的日子里,我习惯了写日记,觉得很多事情在时间的打磨下渐渐露出了真面孔,只是很多东西都被我搁置在记忆里束之高阁,我想,当我还会这样想起的时候终于还是证明了两件事:喜欢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离开也不能随便就可以忘记。那些充斥着太多伤感因素的字眼居然也只是一个用来掩饰发泄心中的怀念的幌子罢了。因为写下的并非当日而是此间多年挥之不去的并不断续写着的经历,所以我此刻想着的也不止是你那时留下的暗调的情绪。
有些执着依旧是这样坦然地等待在那里,它的坚定和坦然一如既往地让我感到不安,它想过放弃,却每一次重生于颠沛流离的妥协之中,不管结局怎样,时间总是能给这段挣扎给予最善意和最温情的嘲笑。在那些充满代价的年岁,我曾以为自己心力的资本十分丰厚,所以肆意浪费,直到以后离开那些所谓的快乐日子,我才知道原来自己选择不了忘却,于是每个不知名的夜晚只能用文字的慰藉提醒自己务必要将理智延续到深夜。
在已不会再长高的记忆里,在光阴年轮不再会表现在充满快乐的表象上,我似乎或多或少明白了时间的意义。一年是什么,一年只是宇宙生命的亿万分之一,但对于一个人而言是太多无从名状的分和秒,是太多浑噩的昼与夜,是充斥着开始与结束的永远,是四季轮回的花开花落,也许更是一本月刊杂志的二十四期。
偶尔会翻开以前写的文字,总是会感慨地笑起来,但我依旧无法忘记那个活在文字中的你,怀念你那个时候肆意绽放的年轻笑靥。有时候反复想着这些文字存在的意义,像一个城市被围困了二十四年,它依旧在某个角落疯狂的生长,最终抵达逃逸的边缘。看着这些过去的历史感觉有种时光倒流的沧桑感,回忆引导着思绪回归到那年,感觉曾静犯过的错误,曾经离开的人,曾静幼稚的告白,曾静起伏的感伤,都在瞬间被上帝柔软地原谅。
事实上,当我们还没有意识到青春就是被许多程度不同的伤害区分出美满与残缺是,回忆总是显得过于苍白和简单。时过境迁的味道总是这样不分时节的附着在空荡的思绪中,那些混杂着泪水的过往,渐渐模糊了理想的轨迹,所以每次走到回忆的窗口,看到的注定是一些悲伤的东西。我想起彼时那个喜欢仰望天空的孩子,她也曾感到寂寞,但是那些单薄的寂寞随即就被风吹走了,不留下丝毫痕迹。那时的我,坐在看台抱着画板想要描绘的也许只是一个平凡的略显陈旧的梦。但是现在,每次寂寞赶来都仿佛破碎的琉璃无法拾起,并且交错的时间在我身上辍织着暧昧的疼痛。
快乐的阻遏,让我喜欢和墙壁背靠背品读夜的碎片,也许你不曾体会,至少你应该相信,那些曾经若隐若现的幸福,再也找不到应该出现的有效日期。